如果是刚刚的老太太像邻家婆婆,那么现在的就像罗刹恶鬼,整个人凶狠的像是换了个人。
(资料图片)
只见她把灶台旁的风匣抽了出来,地面的砖石缝中就露出了刀锋,我因为躲闪不及,裤腿被削开了一块。
然后她就狠狠的踩向脚边的地砖,我离她最近,所以只有我现在扑过去,才阻止她接下来的大招。
“慢着。”老太太的动作停了下来,我听着身后的声音有些耳熟,回过头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韩笑。
“他是在模仿谁说话?”胖子也听了出来,这不是韩笑本来的声音。
“你当年说我连八十岁老太太都忽悠不住,如今就让你看看自己是怎么被打脸的。”韩笑路过我时,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表情。
不过他这三十六线演员多少还有点用,真要表演的时候人模狗样的,我见他从背后掏出一个金丝眼镜带上,嘴角微微勾起,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诱拐良家女子的笑容,然后就转头走向老太太。
“顾婶,我回来了。”
啪的一巴掌,韩笑的脸被打歪,
“你个小兔崽子,你还知道回来。”老太太虽然依旧暴躁,但看的出来不是那种要毁天灭地的暴躁了。
“想不到这打脸竟然是字面意思,失敬失敬。”胖子虽然声音小,但这里人也少,我转身假装去看房梁,以免自己会笑出来。
这会儿刀锋都收了回去,老太太拉着韩笑坐下,开始了问东问西的模式。韩笑不仅来过这里,应该还很熟悉这里的主人,顾?是顾刹吗?
我看向小花,他似乎读懂了我的意思,冲着我点了点头。
“啊呀,我要去关窗户了的呀,二少爷你先坐会儿。”老太太终于想起她还有工作,站起来走了出去。
“顾婶,您先忙。”韩笑像是松了一口气,但看到老太太碰上窗户的手时,他却脸色大变。“跳出去,快跳出去。”
“握草,那混蛋自己跑进去了?”胖子看韩笑抱头朝着屋里跑去,也想追过去,但是我们离窗户更近一些,闷油瓶和瞎子飞快的把我和胖子扔了出去,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。
下一层的廊道上也有围栏,我射出飞爪勾住,避免自己真的掉下去。
等我再回头看向上面,就发现浓稠的绿色烟雾从窗子里飘了出来,从烟雾中穿过的飞鸟,直挺挺的从我面前落下。
“算了,你还是下去吧。”瞎子本来要拉我爬上围栏的手一松,我就飞快的坠了下去。
“你他么的下次能不能先打招呼。”一边说一边放手,这谁受得了。
“天真,你怎么才往下掉?”胖子虽然脑子没转过来,但还是伸手抓住了我。
我抬头看了看那绿色的烟雾,竟然是流下来的,马德,肯定是倒流烟。
“被人扔下来的,不然他肯定勾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,”我听小花说话有点变调,低头看下去时,才发现这家伙竟然正在带防毒面具。
“要不你俩求求我,让我给你俩带上。”小花灵巧的拽着绳子跳到我和胖子身边,差点和速降下来的两人撞上。
“不多,500,干不干。”瞎子伸手开始漫天要价,我和胖子直直的看向小花,“求求你了。”
最后我们带着防毒面具爬进了身后的屋子里,这里和上面的应该不是一家,从装修风格上就能看的出来。
“这怎么感觉鬼气森森的,还不如墓室看着和善。”胖子这么说着,手却不自觉的摸了摸墙壁上挂着的贴金夜叉雕像。
房间百十来平,看布置的话更像是个会客厅。房间摆设方面金银器物居多,和上面那个低调奢华的像是两个极端。
这里明显更符合胖子的审美,他人看的都快迈不动步了。
“金银彩秀博古褂屏,老物件了。”我没想到瞎子对这种装饰还有研究,褂屏很大,占了大半面墙,是拿金丝银线以及彩线绣成的山水画。
“是机关。”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研究的,只见他走到那褂屏前,用手轻轻往上一推,刚刚的贴金夜叉背后,就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通道。
闷油瓶走在最前面,他伸手在入口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下,通道里就亮起了灯。
“天真,这里竟然还是电灯。”
“清醒点,这是活人的地盘。”虽说活人的地盘电灯并不稀奇,可这里远离城市,甚至于远离人烟,想要通电的话确实比其他地方会更困难。
头顶的灯已经老化,虽然还能发光,但通道里还是有些昏暗。
我们行走在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,只是这氛围,总让我觉得自己是在地下。
通道的尽头是个很大的密室,不过里面的东西都灰扑扑的,是一些下水的工具和看不出用途的器物,角落里还有几包用油纸封起来的九曲红梅,看起来还没有会客厅的摆设显眼。
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,这深宅大院里竟然还有爱情?不会是推窗姑的情郎吧。”
“这两句虽然出自两人之手,但看笔锋力道都是男人。”我看落款上的时间是上世纪二十年代,那会儿正是战乱,到和这话对上了。
“嘘,你们听,好像有声音。”瞎子让我们安静下来,等到认真去听时,就会发现有滴答滴答的敲打声,但具体是从哪个方位传出来的,就无法确定了。
“应该是在我们脚下很深的地方。”瞎子说完后,闷油瓶顺着门口的方向走了一圈,摇摇头表示屋里并没有机关。
那看来如果想要知道这声音的来源,我们是需要继续深入的,不过马上就下午三点了,我们需要在太阳落山后爬上崖顶,所以这些秘密还是留给别人吧。
我们从密室离开又回到了刚刚的会客厅里,却见那老太太正坐在门口,像是等着我们出来。
“老太婆,你不要得寸进尺啊,你出去打...咳...胖爷我在道儿上那可是地上地下通吃的。”因为怕这老太太突然发疯,所以我们就这么站在会客厅里,和她遥遥相望。
“它和我说它太孤单了,你们不如去陪陪它吧。”一听这老太婆开口,我就知道这事是要完。
“靠,是毒蜂!”胖子骂人的功夫,门口的老太太已经不见了,一群个头极大的毒蜂从我们身后的夜叉嘴中飞了出来。
为了躲开屋里的毒蜂,我们不得不跳出窗户,但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“它们是在驱赶我们。”闷油瓶和我想到了一起去,但是一切发生的太快,崖壁上突然出现一道瀑布,水流的重力直接把我拍了下去。
“吴邪!”
“身后!”
他们多少是喊得有点晚了,我只觉得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冷硬的石头上,似乎还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进去。
我想张嘴提醒他们,但更重水流已经冲刷下来,将我撞入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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